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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到梁權和牧回舟爭論也算是意外之喜，跟一個叫餘朝的人有關。
那天吃完飯之後牧回舟回辦公室工作，孟棠在下面又坐了會，身邊的聲音很嘈雜，但那聲“餘朝”還是準確無誤地傳入她耳中。
名字有點熟悉，她想了一會才想起清明那天在她家吃午飯的可愛女孩，以及晃蕩著雙腿坐在咖啡店稍顯落寞的女孩，擡頭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，但看到另一個眼熟的背影。
中午的時候擦肩而過的那個人，身材高挑，穿著淡黃色無袖長裙，整個人的氣場都顯得與眾不同，孟棠秋看了眼自己的T恤。
所以餘朝在哪裏？總不能是那個有些仰著下巴看人的女孩吧？
就在孟棠秋有些困惑，假裝無意地往前臺方向走，趴在那人旁邊等了一會，另一位前臺小姐正在和她解釋什麽。
有人過來問孟棠秋：
“請問有什麽需要嗎？”
“請給我一杯水。”
孟棠秋很自然地提出自己的要求，全部註意力卻都集中在聽覺，全身緊繃著期待能在水被端上來之前能聽見前臺喊一聲這人的名字。
可惜事情未能如她所願。
“你要的水。”
孟棠秋接過，懶散地邁著步子離開，窩在沙發上看著手機，時不時擡頭瞥一眼，那兩人還在交談，似乎已經到了爭論的地步，但長裙女生的態度依舊很冷。
有種上位者的姿態。
孟棠秋這樣想，覺得她比牧回舟更適合峰成總裁這一職位。
“你好。”
一個頭發淩亂的西裝男停在孟棠秋跟前，像是累得再也沒辦法向前，看桌子上好幾瓶未拆封的飲料，拿起一瓶拆封來喝，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，大概剛從外面回來。
“你見過一個叫餘朝的人嗎？”
孟棠秋很奇怪這個問題為什麽要問自己，明明前臺位置離他更近。
“前臺小姐好像見過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
實習生模樣的男生立刻三步並兩步往前臺方向去，孟棠秋目光跟隨著他，聽他和前臺姑娘剛講一句話對方就松了口氣似的，指著那個長裙姑娘，然後兩人一同往孟棠秋對面的電梯走去。
孟棠秋在電梯門關閉後快速走過去
安靜地等待電梯數字靜止，確認沒有再變化才按下上行鍵，那兩人去了二十一樓，牧回舟的辦公室在哪裏。
孟棠秋想了想沒有跟過去，準備先去十八樓，想著今天之前至少確認房間布置，免得讓牧回舟多想。
一棟樓有三個電梯，一個中間位置，另外兩個分別在兩側，孟棠秋乘坐的是側面那個，剛出門就是牧回舟的辦公室。
辦公室門半掩著，梁權的聲音從裏面傳來，語氣很平靜，但裏面夾雜著怒意：
“所以這就是你的態度嗎，你要這樣想我真的沒辦法再幫你做些什麽。”
“我很感謝你這些天的幫助，我也知道在很多方面你懂得比我多，但小棠她很愛我，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需要別人參合，另外關於餘朝，我不希望被誤會，我把她當妹妹，畢竟她看上去真的對我的事很上心，我不能辜負她。”
牧回舟的語氣很真誠，梁權卻像是氣笑了：
“她對你的事情很上心，那被利益威脅的我應該對你的事情更上心吧，為什麽不見你對我愧疚，為什麽不三更半夜把我叫出來給一個愛的擁抱。”
孟棠秋想到那張照片，看來梁權也看到了差不多的畫面。
“你有沒有問過自己到底喜歡誰啊？”
“不要汙蔑我，我喜歡的當然是小棠。”
孟棠秋離開。
站在她自己辦公室門口準備關門的時候孟棠秋慶幸自己跑得還算快，她前腳剛進門，長裙女生——也就是餘朝就和實習生並肩從電梯出來。
簡陋的窺視鏡中，餘朝走進辦公室，但實習生還留在門外，孟棠秋有點著急，很好奇這三人在裏面說些什麽。
轉身看空蕩蕩的房間，不知道有什麽工具能借用，低頭看到手裏攥著的一瓶水，剛才在樓下拿的，還沒有開封，於是推門朝實習生位置走去。
離得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對方就註意到了孟棠秋，這樣也好，不會顯得孟棠秋鬼鬼祟祟。
“你怎麽在這裏？那個叫餘朝的姑娘找到了嘛？”
實習生點頭，接過孟棠秋遞給他的水說了聲感謝，又“咕咚咕咚”喝了一大半。
“從外面跑回公司的，半天沒喝水的，本來準備把餘小姐送到就離開的，結果她讓我在門外站著，謝謝你啊。”
實習生擡了擡手展示瓶子。
“沒事。”
孟棠秋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門，愈發想要窺視裏面的情況。
“這是怎麽了嗎？剛才我才和梁助理聊過兩句，當時是看他辦公室門開著這的才進去的，牧總還在裏面跟他談些什麽，餘小姐要談很重要的事嗎？進去之後就關上門。”
實習生想了想：
“進屋關門很常見的吧，開始的時候牧總應該也關門了，但沒關嚴實，這才彈開一條縫。”
看來從這裏並不能得到有用信息，孟棠秋敷衍幾句後離開，坐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做些什麽，蘇維的照片傳來：
「這是那個女生的正臉，你認識嗎」
「認識，現在人就在旁邊辦公室」
孟棠秋想到那張照片，本來是留著窺探梁權反應的，但現在已知梁權知道這件事，照片還是盡早傳給媒體比較好。
孟棠秋和蘇維商議了一下，覺得還是不夠炸裂，兩人都知道一個更好的辦法，那就是先讓大眾知道孟棠秋和牧回舟現在時正兒八經的關系，牧回舟和另一個女生是在玩。
但這個更好的方式用在牧回舟身上也並不好使，有錢人花心在網絡上已經習以為常，況且牧回舟也沒有結婚，就這樣制造輿論很容易被嘲諷。
「先在網上掛著吧，就當是存證」
「好」
孟棠秋發了個小人乖巧點頭的表情包，蘇維那邊等了一會還沒有回覆，孟棠秋又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傳達給他：
「照片裏的女孩叫餘朝」
「有點耳熟」
「那天的梁權叫出去的小女孩也叫餘朝」
「巧合嗎」
「不知道」
「待會見一面吧，當面說」
「那我現在出門」
孟棠秋下樓，很快就收到蘇維發來的位置信息，離她公司不遠，在林立的商鋪中找到那家咖啡店。
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蘇維還沒到，孟棠秋先點了份咖啡和甜點，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窗外卻並沒有好看的綠植，入眼只有川流不息的車輛。
這個地段很好，但在這個地段開供人休息的咖啡館，孟棠秋覺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。
更便宜的咖啡在樓上就有專門售賣的地方，巴菲等甜點確實獨一家，但離這裏稍微有些距離的，靠近郊區有一家環境更好的，平常大家也都喜歡多走兩步，去享受更好的氛圍。
來這邊的大概都是像蘇維和孟棠秋這樣的，談論事情，但兩人並不是完全的合作關系，這裏的氛圍剛剛好。
蘇維趕來的時候甜點剛好被端上桌，孟棠秋將咖啡給他推過去，蘇維沒有拒絕，又給孟棠秋重新點了杯。
蘇維抿了口咖啡簡單休息片刻，從包裏拿出一沓文件遞給孟棠秋，孟棠秋隨手翻了翻，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頭疼，翻回第一頁準備慢慢看，蘇維在對面撐著下巴看她，在她看完第一頁仰頭嘆氣時用簡單的話解釋：
“這個叫餘朝的人最早和牧回舟聯系起來是在小學時期。”
“這麽早？”
“嗯，之後的學習生活基本上都在牧回舟周圍進行，畢業之後沒有找到她的工作記錄，但她的吃穿用度看上去很豐富，我想著大概是家裏有錢，準備順著親緣關系往下，但發現她是孤兒。”
按理說孤兒在很小的時候有家人或是社會照應，但我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她的信息，好像憑空出現，但又有很厲害的人在看不見的地方悉心照顧她。”
孟棠秋隨手翻資料。
“這麽神奇嗎？”
“有點不敢相信。”
蘇維附和，但孟棠秋陷入沈思，看不見的人在暗中照顧餘朝，憑空出現，感覺乍一聽很難以相信，但如果結合她自己的經歷……
這世界上有很多怪力亂神的東西，自己受到影響，別人大概也會受到影響，這個叫餘朝的女孩，或許是平行時空來的？活著然後又死過一次，以至於身份信息丟失？
“那……”
“嘭——”
孟棠秋準備問那天出現在她家的小女孩，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，然後是滾滾而上的濃煙，隔著慌亂的人群和因為火光而變得有些虛幻的空氣，孟棠秋看見了一抹淡黃色身影。
是餘朝。
孟棠秋和蘇維對視一眼後立刻奪門而出。
“還差三十六塊錢呢！”
店員這時候還不忘本職工作，見孟棠秋和蘇維離開立刻追了上去，但沒有攔住人，眼睛都有點紅了。
警方還沒有來，已經有群眾自發開始疏散圍觀群眾，孟棠秋和蘇維站在路邊，沒有看見餘朝。
刺鼻的煙味嗆得孟棠秋眼淚都流出來，正準備招呼蘇維離開，擡頭瞥了眼撞到景觀樹上的車，車型很眼熟。
大腦突然一空，一口氣提到胸口不敢呼出，腳步有些虛浮地繞到車後方。
連車牌號都一樣。
裏面的人是梁權！
牧回舟、餘朝、梁權，以及那天出現在她家，看上去和梁權認識的另一個叫餘朝的小姑娘。
“小心，快回來！”
蘇維的聲音穿過嘈雜的人群傳入孟棠秋耳中，一聲驚雷般喚醒孟棠秋有些恍惚的意識，但被喚醒後的人依舊茫然，像是做了一場夢中夢，她從一片白茫茫走入另一片虛無。
一股強力拖著孟棠秋從柏油路到旁邊人行道，爆炸聲響起，強烈的聽覺刺激讓棠秋五感下的世界恢覆正常，周圍吵吵嚷嚷，她偏頭看見朝這邊大步走來的蘇維，轉身還沒看清救下自己的人的臉就聽他罵：
“現在的小年輕一點安全意識的沒有怎麽搞得，剛才要再晚一點你就死了，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是你這麽看的。”
對上大爺烏黑的眼瞳，感受到濺在自己臉上的兩點唾沫星子，孟棠秋滿是歉意地鞠躬：
“麻煩你了。”
“什麽麻煩不麻煩，你要死了那才麻煩，知道你們小年輕工作壓力大，那警察工作壓力不大，保衛科的人工作壓力不大，醫生工作壓力不大？剛才那些要是我沒有把你拖過來，你要是直接死了還好，要是半死不活那得有多少麻煩？”
大爺是好心，但講話確實不太好聽，孟棠秋連連鞠躬道歉，對方這才繞過她，頗為傲嬌地“哼”了聲後離開。
“你沒事吧？”
孟棠秋搖頭，指向大火被滅後只剩一個殘缺幹癟的框架的車輛，前不久她還坐在後座吹著風去往回家的路上。
其實開車的人是誰並不重要，就算那人不是梁權，孟棠秋想她的憤怒也不會比現在少一分。
餘朝和牧回舟，他們準備做什麽？會和自己有關嗎？
潛意識讓她不太敢面對第二個問題，畢竟無數跡象表明梁權此行是跟牧回舟及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。
“我……”
她轉頭看蘇維，蘇維將人護在懷中。
“沒事的。”
兩人慢步離開，身後的太陽變成一天中最好看的顏色，人群還在吵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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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字有點熟悉，她想了一會才想起清明那天在她家吃午飯的可愛女孩，以及晃蕩著雙腿坐在咖啡店稍顯落寞的女孩，擡頭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，但看到另一個眼熟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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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餘朝在哪裏？總不能是那個有些仰著下巴看人的女孩吧？
就在孟棠秋有些困惑，假裝無意地往前臺方向走，趴在那人旁邊等了一會，另一位前臺小姐正在和她解釋什麽。
有人過來問孟棠秋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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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棠秋接過，懶散地邁著步子離開，窩在沙發上看著手機，時不時擡頭瞥一眼，那兩人還在交談，似乎已經到了爭論的地步，但長裙女生的態度依舊很冷。
有種上位者的姿態。
孟棠秋這樣想，覺得她比牧回舟更適合峰成總裁這一職位。
“你好。”
一個頭發淩亂的西裝男停在孟棠秋跟前，像是累得再也沒辦法向前，看桌子上好幾瓶未拆封的飲料，拿起一瓶拆封來喝，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，大概剛從外面回來。
“你見過一個叫餘朝的人嗎？”
孟棠秋很奇怪這個問題為什麽要問自己，明明前臺位置離他更近。
“前臺小姐好像見過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
實習生模樣的男生立刻三步並兩步往前臺方向去，孟棠秋目光跟隨著他，聽他和前臺姑娘剛講一句話對方就松了口氣似的，指著那個長裙姑娘，然後兩人一同往孟棠秋對面的電梯走去。
孟棠秋在電梯門關閉後快速走過去
安靜地等待電梯數字靜止，確認沒有再變化才按下上行鍵，那兩人去了二十一樓，牧回舟的辦公室在哪裏。
孟棠秋想了想沒有跟過去，準備先去十八樓，想著今天之前至少確認房間布置，免得讓牧回舟多想。
一棟樓有三個電梯，一個中間位置，另外兩個分別在兩側，孟棠秋乘坐的是側面那個，剛出門就是牧回舟的辦公室。
辦公室門半掩著，梁權的聲音從裏面傳來，語氣很平靜，但裏面夾雜著怒意：
“所以這就是你的態度嗎，你要這樣想我真的沒辦法再幫你做些什麽。”
“我很感謝你這些天的幫助，我也知道在很多方面你懂得比我多，但小棠她很愛我，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需要別人參合，另外關於餘朝，我不希望被誤會，我把她當妹妹，畢竟她看上去真的對我的事很上心，我不能辜負她。”
牧回舟的語氣很真誠，梁權卻像是氣笑了：
“她對你的事情很上心，那被利益威脅的我應該對你的事情更上心吧，為什麽不見你對我愧疚，為什麽不三更半夜把我叫出來給一個愛的擁抱。”
孟棠秋想到那張照片，看來梁權也看到了差不多的畫面。
“你有沒有問過自己到底喜歡誰啊？”
“不要汙蔑我，我喜歡的當然是小棠。”
孟棠秋離開。
站在她自己辦公室門口準備關門的時候孟棠秋慶幸自己跑得還算快，她前腳剛進門，長裙女生——也就是餘朝就和實習生並肩從電梯出來。
簡陋的窺視鏡中，餘朝走進辦公室，但實習生還留在門外，孟棠秋有點著急，很好奇這三人在裏面說些什麽。
轉身看空蕩蕩的房間，不知道有什麽工具能借用，低頭看到手裏攥著的一瓶水，剛才在樓下拿的，還沒有開封，於是推門朝實習生位置走去。
離得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對方就註意到了孟棠秋，這樣也好，不會顯得孟棠秋鬼鬼祟祟。
“你怎麽在這裏？那個叫餘朝的姑娘找到了嘛？”
實習生點頭，接過孟棠秋遞給他的水說了聲感謝，又“咕咚咕咚”喝了一大半。
“從外面跑回公司的，半天沒喝水的，本來準備把餘小姐送到就離開的，結果她讓我在門外站著，謝謝你啊。”
實習生擡了擡手展示瓶子。
“沒事。”
孟棠秋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門，愈發想要窺視裏面的情況。
“這是怎麽了嗎？剛才我才和梁助理聊過兩句，當時是看他辦公室門開著這的才進去的，牧總還在裏面跟他談些什麽，餘小姐要談很重要的事嗎？進去之後就關上門。”
實習生想了想：
“進屋關門很常見的吧，開始的時候牧總應該也關門了，但沒關嚴實，這才彈開一條縫。”
看來從這裏並不能得到有用信息，孟棠秋敷衍幾句後離開，坐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做些什麽，蘇維的照片傳來：
「這是那個女生的正臉，你認識嗎」
「認識，現在人就在旁邊辦公室」
孟棠秋想到那張照片，本來是留著窺探梁權反應的，但現在已知梁權知道這件事，照片還是盡早傳給媒體比較好。
孟棠秋和蘇維商議了一下，覺得還是不夠炸裂，兩人都知道一個更好的辦法，那就是先讓大眾知道孟棠秋和牧回舟現在時正兒八經的關系，牧回舟和另一個女生是在玩。
但這個更好的方式用在牧回舟身上也並不好使，有錢人花心在網絡上已經習以為常，況且牧回舟也沒有結婚，就這樣制造輿論很容易被嘲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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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」
孟棠秋發了個小人乖巧點頭的表情包，蘇維那邊等了一會還沒有回覆，孟棠秋又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傳達給他：
「照片裏的女孩叫餘朝」
「有點耳熟」
「那天的梁權叫出去的小女孩也叫餘朝」
「巧合嗎」
「不知道」
「待會見一面吧，當面說」
「那我現在出門」
孟棠秋下樓，很快就收到蘇維發來的位置信息，離她公司不遠，在林立的商鋪中找到那家咖啡店。
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蘇維還沒到，孟棠秋先點了份咖啡和甜點，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窗外卻並沒有好看的綠植，入眼只有川流不息的車輛。
這個地段很好，但在這個地段開供人休息的咖啡館，孟棠秋覺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。
更便宜的咖啡在樓上就有專門售賣的地方，巴菲等甜點確實獨一家，但離這裏稍微有些距離的，靠近郊區有一家環境更好的，平常大家也都喜歡多走兩步，去享受更好的氛圍。
來這邊的大概都是像蘇維和孟棠秋這樣的，談論事情，但兩人並不是完全的合作關系，這裏的氛圍剛剛好。
蘇維趕來的時候甜點剛好被端上桌，孟棠秋將咖啡給他推過去，蘇維沒有拒絕，又給孟棠秋重新點了杯。
蘇維抿了口咖啡簡單休息片刻，從包裏拿出一沓文件遞給孟棠秋，孟棠秋隨手翻了翻，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頭疼，翻回第一頁準備慢慢看，蘇維在對面撐著下巴看她，在她看完第一頁仰頭嘆氣時用簡單的話解釋：
“這個叫餘朝的人最早和牧回舟聯系起來是在小學時期。”
“這麽早？”
“嗯，之後的學習生活基本上都在牧回舟周圍進行，畢業之後沒有找到她的工作記錄，但她的吃穿用度看上去很豐富，我想著大概是家裏有錢，準備順著親緣關系往下，但發現她是孤兒。”
按理說孤兒在很小的時候有家人或是社會照應，但我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她的信息，好像憑空出現，但又有很厲害的人在看不見的地方悉心照顧她。”
孟棠秋隨手翻資料。
“這麽神奇嗎？”
“有點不敢相信。”
蘇維附和，但孟棠秋陷入沈思，看不見的人在暗中照顧餘朝，憑空出現，感覺乍一聽很難以相信，但如果結合她自己的經歷……
這世界上有很多怪力亂神的東西，自己受到影響，別人大概也會受到影響，這個叫餘朝的女孩，或許是平行時空來的？活著然後又死過一次，以至於身份信息丟失？
“那……”
“嘭——”
孟棠秋準備問那天出現在她家的小女孩，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，然後是滾滾而上的濃煙，隔著慌亂的人群和因為火光而變得有些虛幻的空氣，孟棠秋看見了一抹淡黃色身影。
是餘朝。
孟棠秋和蘇維對視一眼後立刻奪門而出。
“還差三十六塊錢呢！”
店員這時候還不忘本職工作，見孟棠秋和蘇維離開立刻追了上去，但沒有攔住人，眼睛都有點紅了。
警方還沒有來，已經有群眾自發開始疏散圍觀群眾，孟棠秋和蘇維站在路邊，沒有看見餘朝。
刺鼻的煙味嗆得孟棠秋眼淚都流出來，正準備招呼蘇維離開，擡頭瞥了眼撞到景觀樹上的車，車型很眼熟。
大腦突然一空，一口氣提到胸口不敢呼出，腳步有些虛浮地繞到車後方。
連車牌號都一樣。
裏面的人是梁權！
牧回舟、餘朝、梁權，以及那天出現在她家，看上去和梁權認識的另一個叫餘朝的小姑娘。
“小心，快回來！”
蘇維的聲音穿過嘈雜的人群傳入孟棠秋耳中，一聲驚雷般喚醒孟棠秋有些恍惚的意識，但被喚醒後的人依舊茫然，像是做了一場夢中夢，她從一片白茫茫走入另一片虛無。
一股強力拖著孟棠秋從柏油路到旁邊人行道，爆炸聲響起，強烈的聽覺刺激讓棠秋五感下的世界恢覆正常，周圍吵吵嚷嚷，她偏頭看見朝這邊大步走來的蘇維，轉身還沒看清救下自己的人的臉就聽他罵：
“現在的小年輕一點安全意識的沒有怎麽搞得，剛才要再晚一點你就死了，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是你這麽看的。”
對上大爺烏黑的眼瞳，感受到濺在自己臉上的兩點唾沫星子，孟棠秋滿是歉意地鞠躬：
“麻煩你了。”
“什麽麻煩不麻煩，你要死了那才麻煩，知道你們小年輕工作壓力大，那警察工作壓力不大，保衛科的人工作壓力不大，醫生工作壓力不大？剛才那些要是我沒有把你拖過來，你要是直接死了還好，要是半死不活那得有多少麻煩？”
大爺是好心，但講話確實不太好聽，孟棠秋連連鞠躬道歉，對方這才繞過她，頗為傲嬌地“哼”了聲後離開。
“你沒事吧？”
孟棠秋搖頭，指向大火被滅後只剩一個殘缺幹癟的框架的車輛，前不久她還坐在後座吹著風去往回家的路上。
其實開車的人是誰並不重要，就算那人不是梁權，孟棠秋想她的憤怒也不會比現在少一分。
餘朝和牧回舟，他們準備做什麽？會和自己有關嗎？
潛意識讓她不太敢面對第二個問題，畢竟無數跡象表明梁權此行是跟牧回舟及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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